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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庸大魔王,苦瓜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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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恋情心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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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o♡

—— [风远]表白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心动








  海高的宿舍编排其实挺奇怪的。

  海高的宿舍楼都是以草木花卉的名字命名的,听着颇有意境,什么枫园竹园桔园梅兰竹菊都恨不得用一遍,确实,作为海城历史最悠久的高中似乎有这种花里胡哨的资本。


  海高宿舍的编排奇不在名字上,在于编制。在十七八岁少男少女春芽初生春心萌动荷尔蒙一触即发的时候,这所最初由德国人创办的高中在制式化的应试教育模板中保留了那么一丢丢的开放,开辟了住宿方式的新路子,男女混宿。


  章远住的枫园就是男女混宿的标杆,一栋楼从大厅中央劈开分为两侧,一侧男寝一侧女寝,每每到楼下总能品到脂粉香混着汗味的现实版生化危机。



  “早。”章远一身运动装揉着眼哈欠连连地下楼,瞅见蹲在台阶上抠指甲的林风忍不住笑,拎着人的领子把人提溜起来,“多大了你,干嘛呢。”今儿答应陪林风练篮球,林风篮球不太好,怕期末体育会不合格,就把篮球队主力的章远拉来给自己开小灶。开小灶是假,想亲热了是真。



  高二下学期变得异常忙碌,一周五天工作日满满当当排满课不说连周六日都得抽出空档来上习题课,恶补会考科目,林风艺术生稍微轻松些,章远就不一样了,章远顶着全校第一的脑瓜儿硬着头皮坐在教室里陪练,林风扒着窗台悄默声儿地看,偶尔敲敲玻璃给人递点儿小零食趁机摸摸小手。



  好不容易得了周六有空,林风赶紧把人预约住省得跑了没处寻,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好让人教自己打球。



  “等你。”林风拍拍手站了起来,伸手捞起身边的纸袋递给章远,“甜豆浆少糖,梅干菜肉包和流沙包。”



  章远憋了好久还是没憋住,嘴角翘了翘,伸手接过来,“谢了。”



  “客气。”林风摆摆手,跳下台阶抬脸笑眯眯地看着章远。林风一直觉得自己跟章远的关系很微妙,其实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蒲公英在无风的暖阳之下,他们之间没有海誓山盟没有你侬我侬,甚至连像样的表白陈情都没有,这段梦一样虚浮的关系始于夏日雨夜不能自持的吻,是荷尔蒙的纠缠与爆发,紧紧撞在一起扯出无数的丝缕。可仅仅只是丝缕,没有契约作屏障很容易被风吹散。林风很多次想说,却不敢开口,万一章远不想跟他锁在一起,万一开口连现在的相处模式都难以维继。





  磨叽。林风有些烦躁地扯扯头发,跟在后边默默咬着流沙包的章远看看他,舔舔唇角。



  “怎么突然想起来你的体育课了?”章远吞完一只流沙包,咬着豆浆的吸管快步跟上去撞了下林风的肩膀。



  林风抬抬眼睫,“不想挂科,不过主要是——”


  章远挑挑眉,颇傲娇地故意“嗯”一声,尾音拐上十万八千多个弯儿。



  “嗯个鬼。”林风一巴掌轻轻呼在章远后脑勺,手滑下去顺手搭在章远肩上,借势往自己一侧勾了勾,“哎,我班一二虎今晚上要跟你们园一小姑娘表白你知道不?”



  “你班那二虎是我们篮球队的后卫,”章远抠着豆浆杯盖上的吸管口,漫不经心地道,“他还约了我们篮球队的人去给他助攻呢。”




  “长那副德行又粗又黑也不怕吓着人家小姑娘,”林风偏头低声嘀咕了一句,又转过头来才想开口就撞上章远垂下头露出的发旋儿,林风没忍住深吸一口,“好香啊。”




  “屁话,哪种洗发水儿不香,我还嫌味儿大呢。”章远推了推他,“有点儿出息,吸猫呢你!”



  “吸你!”林风乐乐呵呵抬手揉了揉章远的头毛,又趁着周六早上学校人少清旷,啵唧在人脸上偷了个香。



  章远一僵,刚才啵那一下为圆心光速散开红晕,铺满了章远半张脸颊,章远抬手就要捶他,“靠,有人看着呢……”




  林风一个闪身躲开猫儿拍过来的爪子,笑道:“没事儿,哪个傻x能在周休的时候大清早爬起来在学校遛达!”



  章远一脚踹在林风小腿上,脸颊绯红,“你个傻x!”



  靠,说错话了。

  









  说打篮球是真的假。


  章远是校篮球队队长受尽了体育老师的偏爱,器材室休息室的钥匙都攥在章远手里,林风还调侃他就是一体育场看大门儿的,差点儿没给章远打爆狗头。



  运动前准备活动不可少,林风又是个一听见要跑圈就头大三圈的主儿,哭丧着脸被章远生拖硬拽跑了三圈,末了还非要人给好处,不然就不练了。



  章远好笑地挑挑眉,“是你篮球不及格还是我不及格?”话罢一脸莫名其妙地钻进休息室,徒留林风一个人站在塑胶跑道上。




  呿,没情趣。林风撇撇嘴,也跟着钻了进去。




  篮球休息室有章远的球衣。章远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柜子,脱了上衣还没等把球衣往自己身上套,林风就从背后贴了上来,紧紧箍住他精瘦的腰。




  章远无意识皱眉:“腻着一身汗,放开我。”



  “我上你的时候你不也一身汗?”



  章远瞥他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脸皮是有多厚才能开黄腔也面不改色。



  “你就不想我?”



  一句话戳到章远心窝。说不想是假的,尽管每次完事儿章远总会别扭上几天,吊着一口气生怕别人发觉自己的不对劲儿,尽管每次完事儿章远都想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段畸形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他还是抑不住地想要最后一次,再一次的最后一次,人真的太贪心了。



  一旦抓在手里就不想松开,哪怕他们都说是错的。



  “不想。”章远推着林风的脑门儿笑,“松开,让我换衣服。”



  “我要是不呢?”林风按着章远的下巴亲了上去,不再是轻巧的浅尝辄止,如同风暴一般肆虐在唇齿,他像沙漠中的人走向一泓清泉,疯狂地啃噬吞咽似要把章远吃拆入腹。唇齿纠缠,章远被他吻得气短,整个人脑子发懵没留神林风的手怎么就溜进了宽松的运动裤,拿住了猫儿的七寸。




  “林风林风…等等…”章远好容易从唇齿的厮磨里盗出罅隙,腿脚却有些发颤,藉着林风的胸膛急促呼吸,“这儿不行。”



  “我刚刚锁门了。”林风慧黠地眨眨眼。



  靠,林风你个大流氓。





  

  人说小别胜新婚,林风最终还是把火儿泄了,做完俩人死狗一样,林风靠墙边坐在长椅上,章远枕着林风大腿躺在长条凳上。只呼吸,不说话。



  “哎小远,你今晚上去助攻吗?”林风拨弄着章远的发漫不经心地说。



  “不去,没兴趣,被老师逮住怎么办,我还想多活两天。”章远闭着眼任凭林风摆布。



  “今晚全校老师开公会,没人来管这档子事儿。”


  “那也不去,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睡觉。”反正追到姑娘也不是我的,章远咂咂嘴懒得再开口。



  林风局促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晚上近九点,章远刚改完一套数学卷子就听见楼下一群大老爷们儿在底下喊xxx,高二(八)班xxx喜欢你,章远皱了皱眉,食指敲了敲桌面,还是没忍住拎着一罐可乐起身走向阳台,靠在栏杆边看楼底下一片星海。



  住校生表白准备也比较简陋,一人举着一部打开手电筒的手机生生凑出一片星海,几个大老爷们儿站在楼底下一起嚎,引得一众人跑到阳台上看。



  手机振动了一下,章远随手搁下可乐打开来看,是林风。



  “那边表白开始了吗?”



  章远又把可乐拎了起来,慢慢吞吞地单手打字:“是啊,一群大老爷们在楼下鬼哭狼嚎也不怕扰民。”



  林风:“那你呢,睡了吗”



  “没,刚改完试卷,”章远单手打字实在不方便,索性发了语音,“怎么,你没去凑个热闹?”



  林风那边见状直接一个电话call了过来,“去啊,肯定得去。”



  “没看见你啊。”章远忍不住又抬眼望了望那群人之中,还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轻笑一声,“骗人。”




  “我没骗你,小远,你冲直了往下看。”



  章远心说骗人呢嘛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顺着林风的话往楼下看了,一双眼睛直直地撞上另一双,他们眼里都盛着夜色中的对方。



  章远愣了愣,“我操你干嘛呢?”



  “表白啊,虽然就我一个人儿,你别嫌我寒酸啊。”林风在电话里头吸了吸鼻子,“小远,我这人胆儿怂,一是不敢当着你面儿说,二是我没想好要怎么说,我觉得咱俩其实挺奇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头栽你手里了…小远你还在听吗?”



  章远愣怔怔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昂着头跟自己讲电话的林风,听人这么问了才反应过来,软敷敷地塌下来,嗯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缠上你了,不过我想缠就缠一辈子呗不然我就亏了,”脖子发酸,林风有些害羞似的低下头,“小远,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做我男朋友吧,嗯?”



  “好啊,正好我缺一个男朋友。”




  林风猛地转身,正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下来的章远正举着手机冲自己笑,林风忍住扑上去把人狠吻一顿的念头,一步步走向他,义无反顾地奔向他的陷阱。




  至于后来那姑娘有没有答应那又黑又粗的二虎,林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经找到了他的太阳。

  不再摇曳,永远晴朗。


  他看着章远忍不住翘起唇角。









*灵感来源于昨晚楼下男孩子喊楼表白
(这才开学多久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对象的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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