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和他们属于彼此 ooc属于我
顾飞沿着枕头往下摸，单只手臂在空荡荡的被窝顺时针转了半圈，又逆时针转回头顶，隔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头顶上似乎还落了个早安吻。
昨天年初六，蒋丞年假的最后一天，俩人虽然心照不宣地没提前说这天该怎么过，但心里都已经暗暗有了打算。顾淼初六一大早就抱着最近吃得圆滚滚的丞哥出门去了拳馆，蒋丞提前给伍一那边打了电话托他帮忙照顾一下二淼，所以二淼出门的时候俩人还搂在一起蒙被子里头睡。
顾飞最先醒过来，睁眼蒋丞还埋在自己头颈间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惯出来的毛病，年纪越大了反而越粘人，动不动就缠着顾飞撒个娇，放在十年前这活儿顾飞最拿手。顾飞微微颔了下首，在蒋丞额角落下一吻，“早啊，丞哥。”
“早，”蒋丞揽着顾飞腰的手臂又紧了紧，脸埋得更深，一呼吸鼻腔里都是他俩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黏黏糊糊地说，“再睡一会儿。”
“睡什么睡，二淼都走了，”顾飞笑了一声，温柔地拍拍蒋丞的后脑勺，“起来，越大越活回去了，丞哥，你现在就跟巨婴似的。”
蒋丞咬着顾飞的锁骨极不情愿地发出一声鼻音，隔了好久：“妈妈——”
“说你胖还喘上！”顾飞抬手在蒋丞后脑勺呼了一下，蒋丞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了一会儿顾飞，一口咬在顾飞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上，笑，“早啊，男朋友。”
“早——起做饭，我饿了。”顾飞毫不留情地推开蒋丞的脑袋，“快快快！快起来！”
“行，”蒋丞佯装着要起身，手臂却还牢牢地箍在顾飞腰上，边起还边嘟囔，“男朋友说起我就起——哎，电量不足，起不来了。”
顾飞揪着他柔顺的黑发笑：“少来！”
“真电量不足，不然你给我充个电试试？”蒋丞趴在顾飞胸口上扬起脑袋好似在等一个表扬。
顾飞想也没想抱着人的脑袋在额头上狠狠亲一口。
“电量不足，电量不足。”
“AI啊你？”顾飞揪着他的耳朵笑，顺着眉眼鼻梁的行迹一路吻上那张唇，蒋丞顺势往上一窜把顾飞箍进怀里抱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交换了上下位置，顾飞本想笑他但蒋丞却没准备给他机会，紧紧嘬着他的唇，攻城掠池，熟稔地缠在一起，灵魂在情人的嘴唇上相遇，他们的灵魂在鼻息热浪中交集。
“大飞，我想做。”
顾飞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步入老夫老妻模式的，再加上二淼的作息，两个人的性|爱变得规律，年少时的朝天热火也融化进了柔情里，很少有像现在一样欲|火突如其来可以焚天的时候，好像我们依然年轻。
顾飞抬手摸上蒋丞的脸。
蒋丞的脸上开始有了岁月的痕迹，细纹渐渐地悄然地开始在眼尾，在眉心堆积，他的眉眼变得更加锋锐，但眼神却还是往昔的少年，他看向自己的眸光里永远裹挟着不消退的热浪。
“丞哥，”顾飞顿了顿，拇指抚在蒋丞的眼睛上，一如既往地弯弯唇角，顺从地垂下兔耳朵，把自己最不防备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示给蒋丞，“做吧。”
热浪挟着孟浪，顾飞挂在蒋丞腰上边舔着他的喉结边一声一声叫着丞哥，忽高忽低，气息又不稳好似三千英里高空颠簸的气流，他身下是绵绵的云，他跟他一起坠入云端。
中场休息。
顾飞闭眼趴在床上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蒋丞把胳膊担在顾飞头顶，半勾半环地绕着顾飞，大喇喇地靠在床头正抽着一根烟，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一床薄薄的毯子滑落几次，随意地搭在小腹上，才尝过荤腥的老二还颇兴奋地扬着脑袋，等着下一轮的表扬。
“丞哥，烟。”顾飞声音沙棱棱的尚翻滚着情潮，蒋丞抬了抬眸子，捏着自己刚才抽的那支烟送到顾飞嘴角边，顺手拎了一只杯子当烟灰缸，把方才吸的一口烟雾洋洋洒洒地泄在顾飞头顶。
“喂。”顾飞叼着烟掀了半只眸子看他，烟雾在他半阖的眸子前盘着曲线，眸光模糊地落着。这样的顾飞很性感，蒋丞偏头下去轻轻咬住顾飞的唇，渡了最后一口烟。
蒋丞弯起眼睛吻了吻顾飞的耳尖，最近好久没有去过理发店了，头发一长就变得柔软起来，蒋丞的脸颊蹭在鬓角处：“大飞，一会儿去趟理发店吧？”
“怎么了，”顾飞抬手摸了摸蒋丞的脸，“不好看？”
“好看，我男朋友啊怎么都好看，”蒋丞顿了顿，“我就是有点儿想那个刺儿头钢厂小霸王了。”
顾飞心猛地一颤，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含含糊糊给出一个鼻音：“想我还是想刺儿头？”
“你就是我心头的那只带刺儿的玫瑰。”蒋丞扬了扬眉。
“靠，”顾飞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土不土——人不是说了正月没出，剪头死舅舅。”
“你有舅舅还是我有舅舅？”
顾飞捧着蒋丞的脸笑：“行，听男朋友的！”
蒋丞挑了挑眉：“我抱你去洗澡。”
顾飞笑了一声也跟着挑眉：“嚯，待遇这么高？——你先去吧，我再趴会儿，几日不上，男朋友功力见长。”
“五百年前我还是吸人精气的妖精。”
“五百年后是吸我精气的妖精。”
蒋丞憋笑：“五百年了该升级了，好歹也是个小神仙了。”
“吸我精气成仙的小猫精。”顾飞接过话茬，又丢开，“快去吧。”
蒋丞洗到一半顾飞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推开浴室门倚在门框边，叫了蒋丞一声：“丞哥。”
俩人又战一个回合，折腾到半晌才饿着肚子出门，在路边兰州拉面馆子凑合了一下，没有大五花也吃得倍儿香，饿得狠了吃什么都香，就像喜欢得狠了看人哪儿哪儿都好。
理发店正月里生意依然红火，冬瓜还在休假，只有乔奉天和郑斯琦俩人在店里忙活着，其实应该说是乔奉天单方面忙活，郑斯琦被无数次嫌弃添乱后就乖乖地坐在了柜台后，托着腮边看乔奉天等着收钱。
轮到顾飞还有一阵儿，蒋丞拉着顾飞在小店儿找了个角落挨着坐，本来俩人贴得不紧，过一会儿藏在羽绒服袖子里的手却悄悄地碰在了一起，蒋丞一根手指悄悄钻进顾飞掌心，顾飞偏头看他一眼，收紧五指把那根手指握进掌心里，紧紧裹住，笑：“幼稚。”
蒋丞伸出其余四指摸着顾飞的手，又往顾飞身边挪了一下，也跟着笑：“你不幼稚。”
郑斯琦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眼睛在不大的小店里乱转，恰好看到角落里那一幕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趁乔奉天刚给人剪了头准备洗头的空档，偷偷溜上去从背后揽住乔奉天，乔奉天下意识身子一僵，抬肘轻轻捣他：“外边还有人。”
“有人又看不见，你都快一天没理我了。”
乔奉天憋笑，任由他抱着：“郑老师，公共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行。”
“你亲我一下我就撒手。”
“你抽烟了，我不要。”乔奉天皱了下眉，“赶紧放开我，还有一个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不亲？”郑斯琦抬脚踹了一下水房的小门儿，最后一点光线也被挡在了门外。
乔奉天：……靠你个老流氓，怕了你了！
“哎，大飞你额头上好像有东西。”
“啊？”顾飞正准备抬手摸，手却还被蒋丞死拽着，挑了挑眉，“哪儿，什么东西？”
“我给你弄。”蒋丞的脸慢慢靠近顾飞的额头，鼻息落在顾飞高挺的鼻梁上，忽然他顿了顿在顾飞额头狠狠亲了一口，恶作剧得逞般地笑，“有个我的吻。”
“……幼稚鬼。”
到顾飞理发，还没等顾飞的屁|股沾上软皮椅子，蒋丞就已经跟乔奉天探讨起了给自己整一个什么发型，顾飞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他俩：“丞哥，是我剪头发。”
“丞哥带你走上潮流前沿懂吗。”蒋丞捏了捏顾飞的肩，“丞哥让你再年轻一回！”
“合着你是觉得我老了。”
蒋丞严肃地点点头：“老，越老越有味道。”
顾飞笑骂：“去你的。”
蒋丞让乔奉天在顾飞耳上一边刻了三道，理完顾飞看着镜子左右地照了一下，啧声：“这下那群小崽子真得喊我大哥了。”
“嗯，最流氓的老师。”蒋丞在一边附和。
“靠，还说，”顾飞抬脚踹了他一下，“还不是你的主意！”
“没，帅的，大飞，真的帅。”蒋丞站他身边，对着镜子揽了下他的肩，冲镜子里的顾飞伸了个拇指，“帅！”
顾飞笑了一声，踢踢他脚踝：“走了，给钱，接二淼回家。”
回家吃过饭俩人一人占据沙发一头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儿，偶尔脚碰到一起就抬头相视一笑。蒋丞第二天还上班，顾淼又在，站在客厅当着顾淼的面儿互道晚安，转身钻进不同的房间，至于半夜里谁爬起来钻进谁的房间谁的被窝就不重要了。
顾飞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身边了，他一条眉毛低一条眉毛高地扯了扯被子蒙住头，被子上还残留着蒋丞身上的味道，还有头顶的吻。顾飞从床上弹起来，赤脚飞也似地跑进浴室，关门，陷进蒋丞的臂弯里，扯着蒋丞的领带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带有薄荷海盐牙膏味的吻。
其实这就是生活。顾飞想。
“早上好啊，丞哥。”
*乔奉天、郑斯琦：出自Ashitaka《草茉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