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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庸大魔王,苦瓜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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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恋情心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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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澜]风眼 -1

*师生AU     私设如山    ooc

*日式豚骨拉面的普通爱情故事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现在插播紧急天气预警,今日清晨第9号台风山神登陆我国南部海岸,中心最大风力8级,风速达到18米/秒,预计今天中午……”



头顶的风扇在湿热的空气中吱呀呀转着,像拉不动磨的老骡子。老旧的电视音响里飘出一丝不苟的女声,周边哄哄地围着两只苍蝇,赵云澜穿着背心短裤坐在屋檐下,盯着两只胡乱飞舞的苍蝇时不时挥两下手中的蒲扇。


好热。



“台风……应该不会刮到这里吧?”大庆懒懒地偎在赵云澜的小板凳边问。



“肯定不会。离我远点儿死猫,热死了。”赵云澜挥两下蒲扇拍在大庆圆滚滚的身子上,话音刚落,天色毫无征兆地突变,顷刻间瓢泼的雨就哗啦啦顺着空气滚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赵云澜撇撇嘴,只是觉着屋檐上潲下来的雨珠崩到脸上,砸得脸疼。



大庆抬了抬眼皮,向屋内打了个滚儿,自言自语似的道:“嗯,肯定不会。”



赵云澜背对着他坐在小板凳上,雨水淅淅沥沥落了他一脸,他却没有丝毫要向后躲一下的意思,反而懒懒散散地朝背后竖了个中指,也不管大庆有没有抬动眼皮。



下雨了,赵云澜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雨水落在身上凉丝丝的,可还是好热,热得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身上黏腻得大约可以粘住前来袭击的蚊子。



好热好热好热!蒲扇被挥舞得像是苍蝇颤动的翅膀,眼褶海潮般浮沉,雨线被风吹斜,天地间,忽然有一个人撩开雨帘,闯进他的视野。



那个人影晃晃悠悠地朝向他奔来,他身上裹着太平洋席卷而来的水汽,那一瞬间赵云澜在想,他会不会是被山神从海底卷来的妖怪,纤瘦的身子在风中像伞一样摇摇欲坠,也许是这雨下得太密,像是滚着暗潮的水波,把他的影子在赵云澜眼里晃碎。



“呼——”男人一头闯进赵云澜的屋檐,停在离赵云澜裤裆半步远的地方,他的眼镜上还有雨水的痕迹,长长的眼睫上承着雨水,他光洁的额上垂下碎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赵云澜脸上,赵云澜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一丝冰凉在眼角漫开,他忽然就弯起眼睛看着赵云澜,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操,这男人可真他娘的好看。




赵云澜刚上大一,土木工程系,国文一塌糊涂,眼前人就是美得像天仙他也只会用好看和从小跟对街阿婆学来的语气助词形容,好看得过分的就多加几个语气助词自觉也没什么不妥。




“哦……哦。”赵云澜点点头,红着脸把打开的双腿合拢,缩到一边。




“阿澜——!来客人了吗!”女人趴在后厨油腻腻的窗上喊,常年被烟熏火燎的嗓子略微有些沙哑,跟这淅沥沥的雨声意外很搭。



“啊!是!”赵云澜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惊慌,不小心搡倒了小板凳,脚后跟绊到板凳腿上,险些向后仰倒。



“哎——我操!……欸?”赵云澜没缓过劲儿来,一头撞进男人湿漉漉的胸膛,领口的领撑印章一样一边一个印在赵云澜脑门上,红通通的花纹,像两对小龙角。



“小心。”一丝嗔怪似的,可明明还在笑。



“我没事,”赵云澜扯扯身上被男人这只融化的冰棍洇湿的宽大体恤好使它不会贴在身上,“先生吃面吗?里边坐。”



沈巍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松开架着人两只臂膀的手,“欸,好。”



赵云澜身体一下失去支撑,又松松垮垮地驼下去,像一瞬间失落感袭来。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



“日式豚骨拉面。”沈巍忽然开口。



“欸?”赵云澜脚步猛地一顿回眸看他,他的发依旧湿漉漉的软溻在额上,赵云澜这才想起来他是冒着雨来的,顺手关了吊扇,“喔,先给你找个毛巾擦擦,这样容易感冒。”



“姑妈——这位先生要一碗豚骨面!”赵云澜抬高了嗓门喊,回头望了眼沈巍,“我去帮你找毛巾,你先随便坐。”



沈巍点点头,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靠墙边的凳子上,墙上因常年的雨季而生出了霉点,墙皮掉落得斑斑驳驳,像是粗犷的野兽派画家醉酒后的杰作。



掉漆的桌子上挂着一层油渍,破旧的椅子上覆着一层陈年油灰,甚至印出了屁股的轮廓。坐上去会吱呀作响,让人如坐针毡,生怕一个动作会把这弱不禁风的椅子压垮。沈巍皱了皱眉头,却只是用手轻轻拂拭了一下,便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这间小店。



店内昏暗,柜台前悬着一些木牌,边角微微有些发黑,每块牌子上都写了一种招牌菜。大约是个正宗的苍蝇馆子,不过苍蝇馆子也有苍蝇馆子的好处,大多便宜又美味,是在五星级餐厅吃不出来的那种满足感。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有用过的毛巾,”赵云澜从楼上奔下来,捏着一块毛巾怀里抱着一件白色体恤衫——这还是当初学校庆典时候的文化衫,只不过对他来说尺码似乎有些大,便搁置起来没有穿过——他把毛巾递了出去,笑眯眯地道,“这是我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下吧。”



语气却没有一丝害羞,好像知道沈巍一定不会拒绝一样。



“没关系,谢谢。”沈巍接过毛巾,摘掉眼镜深吸一口气擦脸,少年的味道很干净,像是雨水混着夏季的青草,还有一股淡淡的肥皂水的味道。



“啊,对了,你的衣服湿透了吧,这是我们学校之前的文化衫,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阿澜!”姑妈在后厨喊了。



赵云澜顿了一下,本想把话说完却听见沈巍先笑了,“你先去忙吧,我会换的,谢谢。”



“那好,你等下去厕所间换掉就好。”少年风似的旋进厨房,不知道那双人字拖怎么这么听话任凭主人在风中奔走。




难道这少年是风?




沈巍把毛巾蒙在头顶,好奇地抓起文化衫抖开来看,“龙城大学六十周年校庆”,沈巍不禁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是龙大的。



赵云澜再出来时双手捧着一碗面,他快步走着,似乎是很急,咔嗒一声搁在沈巍面前,不洒一丁点汤水,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是在这碗面稳稳落桌后,赵云澜猛地把手收回,在裤缝上擦了几下,嘴角咧开嘶呼嘶呼吸气。



“噗。”



沈巍被他的小动作给逗笑了,抬手捋了捋将要垂落的发丝,掩饰住笑意。



赵云澜也就愣了一秒神,魂就丢了一半。
操,贼鸡儿撩了!



沈巍低头看了眼面,看见围了一圈的切片豚骨肉都要摆成花了,惊诧地抬头看着赵云澜,虽说知道苍蝇馆子料多而足,但是这似乎多得太过分,对不起它的价钱。



赵云澜鼻尖掠过一丝绯红,偏了偏头瞄着正在播送无聊恋爱轻喜剧的电视机,漫不经心似的说:“喔,看你长得好看,赠送福利。”



“噗。谢谢,原来好看还可以这样用。”



赵云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坐在了沈巍对面,趴在桌子上佯装看电视剧,却偷偷瞄着沈巍吃面。沈巍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不会跟赵云澜一样,吃面的时候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肉也是细嚼慢咽,一片肉要咬四口,赵云澜数的。



“你穿这文化衫还挺合适的。”赵云澜忽然开始搭讪。


“喔,是吗?”沈巍直等到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说话,“我也觉得挺合适的。”



“还未请教先生贵姓?”赵云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目光移到沈巍脸上,不再去看无聊的电视剧。


“免贵姓沈,沈巍。”


“沈巍?好名字。”赵云澜挑挑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先生高就?”


“龙城大学文学院,我是教国文的。”



赵云澜这才从脑子里把这个名字检索出来,那位知名的国文教授,听说在业内颇具口碑,本以为应该是个老头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果然还是青年才俊。


“您是……沈教授?”赵云澜试探性地问。


沈巍的咀嚼顿了顿,仰起头笑了,“我还只是个助教而已。”



“我是龙大土木工程系的学生,我叫赵云澜。”赵云澜最近戒烟,嘴一闲下来烟瘾就要犯,口香糖嚼多了咬肌疼,索性就换作清一色的棒棒糖,含着只需要吞咽也不费力气。他习惯性剥了一只棒棒糖塞进嘴里。



“喜欢吃糖?”沈巍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又是一笑。

“欸……嗯。”


“那真是太好了,我那儿还有一些同事送的比利时巧克力棒棒糖,我不爱吃甜食,看在你给我开外挂的份上,就都送给你吧。”


“诶——本来我还想让你欠我个人情呢,”赵云澜支起胳膊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沈巍,被棒棒糖撑起的腮帮子圆滚滚一个球,像是嘴里塞满食物的花栗鼠,“这下反倒是你的人情还不清了。”



沈巍看着他,忽然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就像坠入风眼。



沈巍笑了一声,“为什么想让我欠个人情?”



“因为我国文不太好,马上期末考了,我比较担心它会挂掉。”一本正经,正心诚意。



“我可以考虑课下时间帮你……等一下。”沈巍从公文包里翻出手机接电话,是那种黑色外型的灰屏诺基亚,赵云澜扑哧了一声,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这他妈也太强了,市面上也很难买到这种机型了吧。



“笑什么?”沈巍把手机收起来,正襟危坐,“学校通知,由于台风原因,学校将停课三天。”



“欸——!这也太好了吧!喜大普奔,龙大居然也有这种操作了!”赵云澜激动地站起,没留神桌板太低,大腿根直接撞在桌沿,登时撞出两道淤痕。


“嗷!”



赵云澜捂着大腿根中间的家伙蹲在原地埋着脸哀嚎,他妈的不会是断了吧……


沈巍焦急地站起来,想去帮扶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才又伸向他:“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明明是一副有事的模样。



“能站起来吗?”沈巍扶着他臂膀的手隐隐发力。


“能……”赵云澜疼得欲哭无泪,这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沈巍松手,挑了下眉,“手给我。”



赵云澜本能地把手伸了出去,被拽起的刹那赵云澜一个“欸”音尚未发完,就已经稳稳当当地落进了沈巍怀里,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正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自己。赵云澜下意识攀紧他的颈子,惊诧地看着他,四目相对,赵云澜脑子糊成浆糊俨然是无法分辨沈巍眼里带着一种怎样的神情。他只是反应过来他在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真他妈好看,想日。



“赵云澜,赵云澜!”要不是腾不出手,沈巍真想敲一下这位看着自己发呆的小朋友的脑袋。



“啊?”
脚趾微微蜷了一下,又舒展开。



“你休息室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赵云澜其实已经不疼了,本来想拒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左拐右拐的路线。



赵云澜,出息呢!



赵云澜把头埋得低低的,脚趾紧张地抓紧鞋底,深吸一口气,鼻腔间弥漫着洗衣皂和古龙水的味道,淡淡地交织在一起,意外地好闻。



“雨好像停了。”沈巍抱着赵云澜穿过带窗的木制回廊,向窗外看了一眼,远方一团云雨中,摹出一阵风的模样。一把铃兰草在秋千边东倒西伏,秋千也止不住左右摇摆。



“是吗?”赵云澜偏头看了一眼,白光落在他眼里,把他整张脸打得发亮,少年的脸就像黑色绒布上的一块羊脂玉,可他却皱了皱眉,埋下头闷闷地问沈巍,“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不想我走?”



赵云澜不说话了,在沈巍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敞口巨大的领子里,把颈窝很深的锁骨埋了,把青年柔软的胡髭埋了,把平日里花里胡哨情话满天飞的一张嘴埋了,混蛋,看见他一个字儿也骚不出来。



沈巍低下头附在他耳畔勾起唇角一字一顿,“你这样我会想犯罪的。”



赵云澜忽然惊觉这句话似乎反了,作为一个自以为A到爆的1号,这种话怎么能交给对方来说。


反了,反了。




穿过回廊对面就是一扇推拉门,藏蓝色背景上印着白线和樱花形状的图案,想不到一家小小的苍蝇面馆后还别有洞天。



赵云澜终于肯从沈巍身上跳下来,虽然他不重但总是挂在别人身上总归不太好。只是有点恋恋不舍。



“你很喜欢日式风格?”沈巍看了眼摆着薰香花瓶的长几案和榻榻米,问道。



赵云澜脱了鞋,本想伸手打开吊扇,忽然想起沈巍还没干透的头发,悻悻收了手,干脆打开窗户,让风涌进来,“喔,姑妈在日本待过几年,很喜欢这些东西,我无所谓,有得吃,有得住,就万事大吉。”



台风的尾巴在天上打旋,一阵风迎着赵云澜的面涌进来,像一只大手把他额前鬓角的碎发一并撸到后面去,他的五官在风中变得柔和起来,衣领拍打着他的锁骨,透皮的白T勾勒出漂亮的腰线和胸膛。



沈巍有些发怔,失重和眩晕感再次袭击了他。



沈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赵云澜侧过脸的瞬间,移到赵云澜面前,藉着风,捏着他的下巴交换一个吻。



在暴雨初歇的午后,天还沉着,在一道白光中咕咕飞过几只鸽,扛着九号风球,逆风而行。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tbc.



*九号风球的尾巴席卷至此地
忽然就想写写雨中的普通爱情故事

翻译:我昨天快被雨淋死了 激情摸鱼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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