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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庸大魔王,苦瓜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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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恋情心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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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i灿] 情书

  

  *Tei x 赵灿衡 私设如山 

  *你是我读过最动人的诗

  

  

  Tei这个人其实很霸道。

 

  这是赵灿衡认识他十年以来总结出来的。掐着指头算他俩认识十年,同居六年,相恋五年半,同居,恋爱,甚至第一次上床,赵灿衡都是被Tei强行扔上床,不然单靠他自己意会只会把战线拉得更长。

 

  起初迷茫期,赵灿衡一直觉得自己游离于这个圈子外。在少年长成后,赵灿衡的发展就卡在了一个细瓶口似的安全区,像一块被所有人夸赞过的璞玉慢慢在手工艺人手里露出玉色后反而关注度降了下来,长成后的他始终不温不火,在这个新生代层出不穷的圈子里姑且混口饭吃。

 

  那时候的他,开始渐渐地想要脱离这个圈儿,完全出于单纯的感谢和礼节,想着要在退出前跟圈里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提前打个招呼。赵灿衡性子软,面对生人又多多少少会有些腼腆,所以在圈里也没有特别多关系好的朋友,十个指头数得过来。Tei跟他最亲近,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个知晓赵灿衡决心的人。

 

  两杯烧酒下肚,赵灿衡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了,他迷迷糊糊地还记着要趁自己在彻底喝醉之前把想说的话告诉Tei,他撑着头歪在桌上轻笑:“镐京啊,我觉得太难了,我可能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如果有一天……或者不久以后我不再出现在镜头前,请你不要惊讶。”

 

  至于后来赵灿衡就没什么印象了,他酒量差,一瓶烧酒足以把他撂倒。他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霸占了Tei的床,而182的Tei紧巴巴地缩在一边临时沙发上轻轻打着鼾。赵灿衡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慢慢地挪到床边趿拉拖鞋,刚趿拉上抬眼就看见Tei一脸懵懂地坐在自己对面,微微皱着眉盯着自己。

 

  赵灿衡被他盯得发毛,咽了口唾沫讪笑:“早。”

 

  Tei揉了揉额前的刘海,眉头稍稍有些松,出了口气:“早。”

 

  赵灿衡勾着脚尖显得有些局促,时不时瞥一眼Tei暗自揣摩着他有没有生气,毕竟自己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确实给Tei添麻烦了。赵灿衡挠挠后脑勺,刚要开口,Tei就从沙发上翻身下来,甚至都没多看灿衡一眼,径直走出卧室。

 

  赵灿衡脚尖一僵,驼着肩抿起嘴,有点委屈。

 

  委屈归委屈,该做的还是要做好,赵灿衡把被子方方正正叠好放在床头,细致地把折角捋平,边叠边心说自己对待自己的被子都没这么细心过。

 

  Tei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框边,刚才那点皱眉不理人的戾气一扫而光,又变回平日里那个温柔体己的Tei,看着赵灿衡笑道:“如果能和灿衡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赵灿衡不自觉地耸了下肩。

 

  同居后赵灿衡又经历了几次Tei的变脸绝活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起床气”,后来灿衡常常拿这来笑他,Tei就一撇嘴道:“也就对你才这么收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像我的起床气遇上你就变得温柔了。”自然,这是后话。

 

  后来因为Tei的这句“生活在一起就好了”,赵灿衡就稀里糊涂地留在了Tei家,成了Tei的室友。

 

  稀里糊涂是笑话。真实情况是Tei极力反对灿衡退出娱乐圈,捏着他的手腕一脸严肃地跟他说他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尤其赵灿衡住单身公寓没有经纪人跟着更容易一个人自由发挥胡思乱想,说什么也要让他在自己家多留几天。赵灿衡拗不过他,只好先乖乖地在Tei家里住着,却自己偷偷联系了公司,表明公约到期后不再续约。

 

  赵灿衡在Tei家住了一周,Tei那段时间也在休假,平常没什么事儿就窝在厨房研究菜品,完全拿赵灿衡当小白鼠试毒,动不动就站在厨房里喊:灿衡啊,快过来尝一尝!……灿衡啊,我又做了新口味的酱汤喔!灿衡啊……

 

  赵灿衡每天乐此不疲,两个人在吃吃吃中度过愉快的一周。一周后赵灿衡打算收拾东西回家,却发现Tei家里差不多到处都散落着自己的东西,赵灿衡收拾大半天塞满了两只行李箱却还是有好些东西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赵灿衡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自己待这儿一周,Tei差不多把自己家的那点东西都搬过来了。

 

  “要不跟我住在一起吧。”

 

  Tei这个人霸道得很,明明是请求的句子却偏偏说出了祈使句的语气,赵灿衡抬眼看着他,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一丝拒绝的余裕。

 

  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赵灿衡一件一件地把好容易塞进箱子里的衣物又重新掏出来,Tei就在一边给他递衣架,一件件地放进Tei的试衣间。赵灿衡那时候脑子乱成一团,一边手忙脚乱地摆弄衣服一边偷偷瞄着一边给自己递衣架的Tei,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赵灿衡往回收目光的时候恰好跟他撞了一下,心头忽然被小鹿顶了一下。

 

  咚咚咚。

 

  “啊,好像是经纪人来了。”Tei藏住慌乱的眸光,搓了搓掌心起身,“我去开一下门。”

 

  “嗯。”赵灿衡没敢抬眼看他,紧紧揪着衬衫和衣架,掌心潮乎乎的,松手的时候衣服上都被他攥出了细褶儿。

 

  糟了,赵灿衡扣住心口皱起眉,慢一点跳,慢一点。

 

  赵灿衡跟Tei的经纪人简单打了招呼,当Tei向经纪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同居人”一词让经纪人轻轻蹙了下眉,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赵灿衡有些紧张地搓着掌心,后来他才知道,Tei除了弟弟以外很少会跟其他人同住,就连经纪人当初提出要跟Tei一起住以方便工作的时候也被Tei委婉拒绝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心动的不只有自己。

 

  他在Tei的建议下开始试着留长发,蓄胡须,他对衣服的品位一直停留在舒服可以穿就好,始终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穿衣风格,又懒于逛街买衣服,回回都要被Tei捉小猫似的捉着去商场。而每次到商场都是Tei在花花绿绿的衣服丛里替他挑衣服,他就坐在一边捧着杯咖啡边喝边满口“好好好”地应付回头询问他意见的Tei。一来二去,Tei知道他对穿衣服没主见就干脆就不再问他意见,遇上自己喜欢的就扔给赵灿衡。赵灿衡只负责试,Tei说ok就ok,开心了还会买芝士热狗。

 

  “像不像爸爸带儿子出来买衣服?”Tei把芝士热狗递给赵灿衡,指指自己笑,“我是父亲。”

 

  赵灿衡咬着热狗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Tei的小腿上。

 

  同居前半年,赵灿衡刚好赶上跟公司的解约期,平常并没有什么通告,而Tei也刚忙完了新专辑的宣发进入了小长假模式,平常两个人没事就在家里腻着。Tei是个手杆游戏狂热粉,一个人打不过瘾,就要拽上赵灿衡陪他一起打,赵灿衡又是个游戏黑洞,回回输得最惨,Tei就笑他。

 

  赵灿衡把嘴一撅,扔了手杆扭头就要跳下床不跟他一起玩了,脚刚触地就被Tei拦腰往后一带,又被捞回到床上。

 

  这种举动很暧昧,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该以这种方式把他捞回来,这简直就像是抱一只猫。但Tei脸上却没什么异样,依旧像往常一样翘着唇角看他,好像觉得难为情的似乎只有自己。赵灿衡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撑在床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揪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奇怪:“故意欺负我好玩么?”

 

  这话说得也不对,像是撒娇。赵灿衡背对着Tei,懊恼地咬着嘴唇。

 

  Tei一怔,却压不住唇角的笑意,手上的力道渐渐紧了起来,使力将赵灿衡拖回到身边,然后拾起一边的遥控手杆递给他:“再来一局,让你赢好不好?”

 

  温柔是致命的,温柔能溺死猫。

 

  赵灿衡接过手杆,陷进温柔里。

 

 

  马其诺防线开始溃防的时候,赵灿衡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温柔如同葛藤正缓缓地钻进他自以为牢固的地基里,沿着防线的裂痕一直蔓延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那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其实很平淡,平淡到赵灿衡都要忘了那天的心情。没有小说里那样戏剧化的契机,也没有一场正式又盛大的表白,没有香槟、慕斯和烟花,那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周末,他和Tei坐在Tei的床上边打手杆游戏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抱着一堆零食和可乐谈天说地,胡诌八扯。他现在只记得那时候,Tei笑眯了眼睛说:“灿衡真好啊,如果灿衡是个女孩子我一定要娶你。”

 

  赵灿衡脑子一热,顺口接了一句:“是男人不行吗?”

 

  一句话出口,Tei和赵灿衡都愣住了。赵灿衡很快意识过来,捏紧了手柄垂下头去,紧抿着唇,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解释。

 

  良久他听见Tei说:“当然可以。”

 

  赵灿衡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惊诧此刻盖过了羞赧,他瞪大了眼睛看着Tei,不知怎么就笑了起来,边笑边抹着眼泪说:“别开玩笑了,你这种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本事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Tei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捏着他的手腕郑重其事地道:“我没开玩笑,我很严肃。”

 

  “什么啊,这样就更好笑了好不好……”

 

  “我是认真的,”Tei不论赵灿衡怎么笑依旧是锁着眉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喜欢你。”

 

  赵灿衡渐渐没笑了,唇角缓缓坠下来,看着Tei不自觉地抿起嘴,咬紧了下唇:“你是……认真的?”

 

  Tei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赵灿衡的眼睛,却还是尽量压着声音,好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稳一些:“所以赵灿衡先生,能请你做我男朋友吗?”

 

  他跟我表白了。

 

  赵灿衡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样,他跟我表白了,在一堆膨化食品的包装袋里,对着咕噜噜冒气儿的汽水和GAMEOVER的游戏屏幕,在自己捧着一只线缠得乱糟糟的手柄的时候。

 

  Tei见赵灿衡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一下吊了起来,咬着嘴唇一横,边急促地呼吸着边咬着牙关以使自己吐字清晰:“我属三个数,如果你眨眼了,就代表你答应了。三、二——”

 

  “我答应了。”赵灿衡眨了眨眼,像是做梦似的怕Tei听不真切,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我答应了。”

 

  Tei顿时松下一口气,紧紧地捏着赵灿衡的手腕笑起来,赵灿衡分明地感觉到Tei也在抖。

 

  “那现在要做什么?”赵灿衡安抚性地轻轻握了握Tei的手,“现在——爱人?”

 

  “根据我唱情歌的多年经验,”Tei说,“我的心和我的脑告诉我,现在该吻你。”

 

  就这样看似很随便地确定了恋爱关系,然后在接吻和拥抱中散漫地度过了恋爱的第一天。晚上吃过饭,赵灿衡习惯性地洗漱好后站在客厅跟Tei互道晚安,Tei在惊愕中看着傻不拉几赵灿衡跟自己说过晚安后,心安理得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在傻乎乎赵灿衡转身关门之前,Tei从身后一把揽住赵灿衡的腰,往后轻轻一带,把人扣紧在自己怀里,埋在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赵灿衡对感情懵懂却并不迟钝,他身子一抖:“什…什么?”

 

  Tei叹了口气,趁人不备顺势把人抱起:“男朋友啊。”

 

  ……

 

 

  赵灿衡在录节目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些,过去六年一幕一幕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转圈。六年,磨平了他和Tei刚在一起时那种青涩与年少的激情,像一块崎岖的玉石被打磨得光滑温润,现在的他和Tei几乎不肖多说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天天在一起却从来没嫌对方腻,还天天埋怨一天不够长,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要掰成四十八个小时给对方留一半。少年人的情感像是岩浆,炙热而热烈,像是经历了千百万年的演化变迁,那些熔岩被封存在温柔的海洋之下,他们的爱像是细水在生活的沟壑里一直淌到生命尽头。

 

  他们也将在细水流长中走到对方生命的尽头。

 

  很久之前他还跟Tei约定过,如果他们谁比对方先离开就要在对方葬礼上穿女装*。

 

  “我希望我是穿女装的那个,”Tei说,“我不想丢下你一个人。”

 

 

  

  “赵灿衡先生,”导演轻声提醒他,“Tei他们在演播室看着呢。”

 

  “啊,抱歉。”赵灿衡回神过来,看着镜头,掌心在一次开始泛潮。

 

  “镐京啊,”赵灿衡攥紧了掌心,“其实我这十几年做着演员,很多时候想放弃,你知道的吧,所以……”

 

  赵灿衡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过去六年的记忆鲜活起来,感谢,感动和爱意潮水似的要将他淹没,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他现在只想冲到演播室去抱抱他。

 

  “其实……每当那时候你都在我身边,鼓励我说你可以的,会好的,你是支撑着我的力量。”

 

  赵灿衡眼眶有些热了。

 

  “虽然一次都没真心说过,朋友啊,非常谢谢你。”赵灿衡脑子一热,一如六年前脑子一热说“是男人不行吗”那时一样,莽撞又直白,热烈的爱意像是沉寂在海底的火山忽然摇了起来,淌出熔岩,缓缓地流进Tei心里,灼着他最柔软的地方。

 

  “我爱你。*”

  

 

  

  录制结束。

 

  Tei坐进车里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灿衡,忍不住翘了翘唇角:“所以,为什么会忽然告白?”

 

  赵灿衡脸忽然烧了起来,眼神飘忽了一下,难为情地低头绞着手指:“啊……就是想之前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六年一直这么过来,好像也没有对你说过特别肉麻的话,也没有写过情书之类的……脑子一热就说出去了,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Tei轻轻握住赵灿衡紧张兮兮绞在一起的食指:“再说一遍。”

 

  “欸?”灿衡抬起头来看着他。

 

  “再说一遍,我要听。”

 

  “啊,要不回家再……”

 

  Tei:“现在说。”

 

  这个人真的很霸道,赵灿衡无奈又羞赧地抿起唇角。

 

  “我……我爱你。”

 

  Tei温柔地扣着他的后颈,缓缓地吻上去:“我也爱你。”

 

  不需要情书,你就是我最动人的诗。

  

  fin.

  

  *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具体以节目上给出的资料为准 文中有很多私设

  *出自一篇新闻报道 老兵与战友的约定

  *出自全知干预视角灿衡对Tei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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