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庸

维庸大魔王,苦瓜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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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李]风尾时

*没头没尾的小故事

*穿过寒星秋雨薅一把夏天的尾巴  望诸君秋安

@我就是没文力的黑米馒头 提前祝我家小曼生快


李熏然一直觉得特憋屈。

李熏然盯着腾着炎炎暑气的柏油路面,眼前的景象都在随着暑气在空气中翻滚摇晃。

路上鲜少有人步行,也少有车辆,这大热天儿的三十多度高温,又正是个北半球午休时段,乐意出来闲逛的那不是傻么,车走路上都怕爆胎。

李熏然托着腮坐在白蓝相间的阳伞下,额角的汗顺着脸庞滑下,落进浅蓝色的衣领中。

左肩的伤还没好利索,被汗浸得不时地神经痛,偶尔涌上大脑皮层,大概是为了告诉他一声他已经成为一名万分光荣的风里雨里默默守护在原地的交警。

李熏然啊李熏然。

李局一纸书,拔笔一挥就把他这千里马给埋没了。

真是亲爹。李熏然吐吐舌头想。

李熏然的左臂还是没什么气力,托腮拖久了都有些麻。

他叹息一声,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肘,正准备站起来抖一抖身上的汗,他心想,一会儿自己一站起来就哗啦啦像下雨似的往地上滴水儿。

他无意地往路上瞥了一眼,却看见一辆SUV好似一道银白色的闪电从北边的公路上劈来,地面热量还来不及传导到轮胎上就被车轱辘碾过甩在身后。

尾气混着热浪在炙烤中翻滚。

嗬,起码八十迈。

李熏然站起身,汗顺着他的颈子往下淌却没有如雨一样下,只是他的后背渍了好大一块,由两侧蝴蝶骨斜着向下延伸交汇,好似幼儿园小朋友涂鸦来的心形。

李熏然拎起一边搁着的头盔,扶正摩托车的车把,长腿一迈跨坐上去,被热浪烫得油亮柔软的车座皮套如一匹骏马乌黑油亮的皮毛。

嗡——嗡——

风驰电掣一般地,马达喋喋叫嚣。

风兜起他贴在后背的衣物像旗帜一般在风中狂舞,挡风目镜后的眸子微微眯起,像两弯弓,直直地射出携着尾羽的箭,冲破气流钉在SUV的蓝色牌照上。

李熏然勾起唇角,右手向下微弯加大了马力。

左手拇指轻轻一拨,空气即刻被箭戟似的警笛声刺破,红蓝相间的灯极速旋着,恫吓着。

凌远闻声,从后视镜里正瞥见渐渐迫近的交警同志,在油门和刹车之间,选择了后者。

SUV靠路边在出租车站点缓缓停住,像多少年前某资本主义国家那颗窜了三分钟而直直地坠入深海的卫星,在将看到风尾时忽然泄了气。

李熏然把摩托车扔一边,抱着头盔慢悠悠地晃到车边,他的发被头盔揉乱,几缕鬈曲的刘海翘起,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

他抬手敲了敲黑漆漆的窗子:“打开。”

凌远隔着黑漆漆的车窗盯着他的鼻尖,看他那只手又在玻璃上咚咚撞了两下才活动了下手指,按下车窗。

“Hello.”

尾音挑着,好似一条发颤的猫尾搔着凌远的掌心。

凌远第一次知道原来交警都是这么撩天撩地的。

“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吗?”

“Nope.”审讯犯人的口吻却偏得让人心颤儿,凌远看着他的眼,波光粼粼的,正吹着一阵风,“因为你在追我,所以我停下了。”

李熏然闻言顿了顿,微不可察地扯扯嘴角,“刚才多少码?”

“不快,八十五。”

“您赛车手出身的?”李熏然挑眉戏谑,可那人坐在驾驶室里吹着空调眼里没有一丝风动,“这可不是一个好驾驶员的习惯。”

“我确实是个好驾驶员,至少我没收到过一张罚单。”凌远看着卷同志头毛软趴趴地贴在额上,强抑着要给他拨乱反正的意图。

李熏然狡黠地眨眨眼,“哧——”一声扯下自他做交警以来第一张罚单,塞进凌远车窗缝隙,单子被空调的冷风吹拂着降了温,轻飘飘地落在凌远的小臂上。

“喏,圆你人生任务清单某n项。现在你就有了,”李熏然向后退了几步歪着头向凌远笑,“一路顺风。”

确实顺风,没一会儿风就推着SUV渐渐远了,可没了风的阻力SUV仿佛一只老龟缓缓踯躅,竟然慢得好似爬行。

李熏然远远望着,心想这样下去轮胎会不会被腾着热浪的地面烫到炸裂,扑哧一声就彻底泄气都在路旁了。

他的皮肤都滚烫滚烫的,手心里的罚单被洇湿了一张又一张。

怎么没风了呢。

凌远边打电话边看着后视镜里渺小的一只人影。

李熏然挂断电话,一拂刘海,于是又起风了。


早知道罚款到末了还是得自己出钱,就不该耍酷玩陌生人游戏假装邂逅了。

哎 失算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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